朱元璋问寿命，道士称比自己多一天，朱元璋如何回应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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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|李砚

编辑|李砚

《——【・前言・】——》

提起朱元璋杀道士，多数人都说是他脾气暴、疑心重，觉得一个江湖术士随口说句“比我多活一天”，犯不着取人性命。可真翻遍明初的史料才知道，这哪是一时冲动？朱元璋杀的不是骗子，是敢碰“皇权命门”的人——皇帝的性命得是“上天钦定”，哪能让个街头术士绑在自己身上？这步棋，是为皇权立规矩，狠得有理。

道士说“比我多活一天”，不是骗钱，是捅了皇权的刀子

朱元璋刚登基那会儿，总爱微服出宫看民情。有回撞见一群百姓围着个道士，挤进去才知道是算命的，说能算人生死。朱元璋来了兴致，坐下就问“我能活多久”。道士瞅着他身边的侍卫，知道是大人物，灵机一动说“比我多活一天”。

这话一出口，朱元璋脸立马沉了。侍卫手按在刀柄上，就等他下令。周围百姓也慌了，都觉得道士这话能保自己平安——毕竟谁也不敢让皇帝死，自然也不会杀道士。可朱元璋偏不按常理来，当场让人把道士拖下去斩了。

第二天一早，朱元璋特意又去那条街，大摇大摆走了一圈。百姓见他好好的，才明白道士是骗子。这一下，既破了道士的“预言”，又把话挑明了：皇帝的命，只有上天能定，旁人敢瞎编排，就是死路一条。

《大明律》里早写着“造妖书妖言惑众者，斩”。这道士的话，就是妥妥的“妖言”——把皇帝的性命和凡人绑在一起，百姓要是信了，将来道士说“皇帝活不久了”，岂不是动摇人心？朱元璋是农民出身，最懂民间迷信的厉害，元末红巾军就是靠“白莲教”的说法聚众起义。他杀道士，是防着有人用同样的招术对付自己，更是做给全天下看：皇权的底线，碰不得。

乞丐时遇道士算“帛”字，不是信算命，是攒“登基资本”

有人说朱元璋双标：当乞丐时遇道士，说他是“天下最尊贵的人”，他就记一辈子；登基后遇道士，说句玩笑话就杀。其实哪是双标？是处境不同，要的东西不一样。

那会儿朱元璋还是个讨饭的，连顿饱饭都吃不上，更别说当皇帝。有回他遇到个道士，掏出口袋里仅有的几文钱，让道士算前程。道士让他写个字，他没读过书，想了半天写了个“帛”字。道士一看，当场跪下磕头，说“这字拆开来是‘白’‘巾’，将来您是戴白巾的贵人，定是天下之主”。

朱元璋当时根本不信，只当是道士安慰他。可后来他投了起义军，一路往上爬，想起道士的话，心里就多了份底气。等他登基后，还总跟大臣提这事，不是信算命，是要借这事说“我当皇帝是天命”——他没刘备那样的“中山靖王后代”做招牌，只能靠这些“天命证据”，让百姓认他的正统。

《明太祖实录》里记载，朱元璋回忆这段经历时说“彼时困顿，得此一语，遂生奋发之志”。说白了，道士的话就是他低谷时的“心理燃料”，也是后来证明“得位最正”的“舆论牌”。要是当年道士说他“一辈子讨饭”，他早把这事忘到九霄云外了。

明初术士的活路：要么当“皇家工具人”，要么成“刀下鬼”

别以为朱元璋见了术士就杀，他对术士的态度，就看能不能为皇权干活。有用的留，没用的杀，碍事的往死里整。

最典型的就是刘基（刘伯温）。民间传他能掐会算，呼风唤雨，可朱元璋留着他，不是信他的“法术”，是信他的谋略。刘基能帮他分析战局，比如建议他先打陈友谅、后打张士诚；还能帮他制定政策，比如编订《大明律》的初稿。这种“谋士型术士”，能为皇权出力，朱元璋自然重用他。后来刘基去世，朱元璋还追封他为“诚意伯”，念的不是他的算卦本事，是他的功劳。

可对民间那些招摇撞骗的术士，朱元璋下手比谁都狠。洪武十年，苏州有个术士给人算卦，说“此地三年内必出天子”，这话传到朱元璋耳朵里，不仅术士被凌迟，连听卦的十几个人都被流放三千里。还有个术士在南京街头自称“能通神仙，求雨必灵”，骗了百姓不少钱，朱元璋知道后，直接把他拉到闹市斩首，还让官差喊“敢假神惑众者，皆如此！”

《明史・方技传》里说，明初的术士“非有诏不得入宫，非有差不得下乡”。朱元璋把术士管得死死的，能活下来的，要么进了钦天监（负责天文历法的官方机构），帮朝廷算节气、定历法，成了“皇家工具人”；要么就躲起来不敢露头。他要的不是“禁绝术士”，是“垄断术士”——只有朝廷能用，百姓不能信，这样才不会有人用“鬼神之说”挑战皇权。

朱元璋不反迷信，只反“别人的迷信”

有人说朱元璋杀道士是“反迷信”，这纯属想多了。他不是反迷信，是反“别人用迷信对付他”，自己的“迷信”玩得比谁都溜。

朱元璋登基后，搞了一大堆祭天、祭地、祭神的仪式，比之前的皇帝都隆重。每年冬至、正月上辛日，他都要亲自去天坛祭天，还规定全国各州府都要建“城隍庙”，供奉“保护地方的神仙”——但这神仙得由朝廷册封，连神仙都得听皇帝的，百姓信神仙，就是信皇帝。

可他严禁百姓自己搞迷信活动。《大明律》规定，百姓不得私设神坛，不得请术士做法，不得传播“算命、看相”的书，违者轻则打五十板，重则流放。有回安徽凤阳（朱元璋的老家），有百姓私下请道士做“祈福法事”，被朱元璋知道后，道士被杀，参与的二十多个百姓每人打五十板，还被押着游街示众，就是要杀鸡儆猴。

为啥这么做？因为朱元璋亲身经历过元末的乱世——红巾军就是靠“白莲教”的迷信说法，说“弥勒佛下凡，天下太平”，聚众起义推翻了元朝。他怕别人也用这招对付自己，所以把“迷信”的解释权攥在自己手里——朝廷搞的是“正统祭祀”，百姓搞的就是“妖邪活动”。这不是反迷信，是把迷信变成皇权的“保护伞”。

比秦始皇、汉武帝更狠：朱元璋把“天命”攥得死紧

跟以前的帝王比，朱元璋对“天命”的控制，狠到了骨子里。秦始皇求仙药，汉武帝信方士，都是想让自己活得久点，没太在意百姓信不信；朱元璋不一样，他要的是“百姓只信皇帝的天命，不信任何人的”。

秦始皇当年派徐福去东海求仙药，民间知道了也没人质疑——毕竟秦始皇有“奋六世之余烈”的家底，祖辈都是秦王，出身摆那儿，不怕百姓说闲话。汉武帝信方士，虽然闹过“巫蛊之祸”，杀了不少人，但他是“大汉天子”，祖宗传下来的基业，百姓也认他的正统。

朱元璋没这底气。他是农民出身，爹是佃农，娘是洗衣妇，小时候还当过和尚、讨过饭，全天下人都知道他“出身寒微”。他最怕的就是百姓说“你一个农民，凭啥当皇帝？”所以他必须把“天命”攥得死死的，不让任何人有机会染指。

道士说“比我多活一天”，就是在暗示“皇帝的命我能左右”，这等于质疑朱元璋的“天命”——你不是天命之子吗？怎么命还跟我这术士绑在一起？这戳中了朱元璋的软肋，他能不杀吗？

吴晗在《朱元璋传》里说，朱元璋的“猜忌”，本质上是“出身带来的不安全感”。他怕别人不服，怕皇权不稳，所以必须用最狠的手段，消除一切可能的威胁——不管是贪官，是功臣，还是一个骗钱的道士。只要威胁到皇权，就一个字：杀。

朱元璋杀的从来不是一个道士，是所有想染指“天命”解释权的人。他的每一步都算得精，看似暴躁的背后，全是皇权集中的狠招。你以为他是一时冲动？其实他比谁都冷静，杀道士是做给百姓看，是给皇权立规矩，是告诉全天下：皇帝的命，只有上天能定，只有皇帝自己能说，其他人敢多嘴，就是死路一条。

【参考资料】

《明太祖实录》，中华书局1983年版

《明史・太祖本纪》，中华书局1974年版

吴晗《朱元璋传》，人民出版社2008年版

人民网《明初皇权集中的历史逻辑》，2021年5月12日

新华网《大明律：明代皇权统治的法律基石》，2020年8月9日

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《明代民间术士管控政策研究》，《历史研究》2019年第3期

光明日报《朱元璋“得位最正”的历史语境分析》，2018年11月7日